第54章(1 / 2)

姜老头儿翻开一从干草,干草下豁然有个小拇指大小的洞,不注意真看不出来,说道:“你就只注意了痕迹,看见痕迹断了,你就没仔细找,你想想它爬过干草堆儿,哪能留下痕迹,你得仔细,看吧,钻土里去了,别忘了它们是有多能钻。”

我闭住呼吸,连连点头,其实不是我不仔细,是因为第一我受不了那牛的惨状,不愿意多呆。第二,我怕那虫子,我怕把它翻找出来了,它对我逞凶。

可我不敢说,不然姜老头儿得给我扣一顶没用的帽子了。

从牛栏出来,刚回院子坐定,我刚想开口问:“师父,你知道那虫子藏哪儿了吗?”

却不想,这院子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儿,姜老头儿望了我和酥肉一眼,那意思是你两个去一个开门吧。

酥肉说道:“三娃儿,你可别让我动,我跑一天了,再说,现在我一动,肚子里的东西一晃荡,就晃荡出来了。”

我白了酥肉一眼,跑去开门了,结果门外站着十几个人,有好几个我竟然都认识。

第二十六章 诱饵

咋可能不认识?他们就是镇上那个神秘小院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懵懂,我心里隐隐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和姜老头儿一样,为国家做事的人,但是他们虽然穿着军装,但肯定和普通军人不同的。

废话,要是普通军人,能和一个老神棍纠缠不清,甚至还听命于他吗?

这些年,姜老头儿也偶尔会去镇上一次,频率不好,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去一次,非常偶尔的,他也会带上赖皮的我,我是为了去镇上玩,有空溜去看看电影,但小院的人我还是有接触,有人走了,有人来了,有人一直留着。

他们不会给我说及身份这个敏感的话题,但不影响他们对我的亲切,我一开门,为首的那个大胡子,就是以前为第一次见面为我开门那位,就笑嘻嘻的打了招呼:“三娃,好久不见,又长白嫩了,你说你咋不是个丫头呢?”

我咬牙切齿的,这大胡子叫胡雪漫,最是爱逗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笑眯眯地说道:“雪漫阿姨,好久不见啊,咋长大胡子了,刮了呗。”

“这个小鬼。”雪漫这个名字有些女性化,所以也就成了我还击他的利器,他讪讪的笑了笑,领着后面的人进屋了。

我从来就没在小院见过那么多人,暗自揣测,这胡雪漫是从哪里拉的壮丁。

一群人进了院子,径直就朝着姜老头儿走去,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孩看见姜老头儿,激动的差点儿摔一跟斗,好容易稳住,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姜师,我是xx道xx脉的……”

姜老头儿嘿嘿一笑,挥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你一自报家门,我就觉得惭愧,我们这种散人,没那么多规矩,你就别这样了,啊。”

原来,那男孩正准备给姜老头儿行道礼,而姜老头儿偏偏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一套。

那男孩儿激动的一张脸通红,说道:“我师父说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今日得见,我简直,我简直……”

姜老头儿笑眯眯的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那么激动,转头问道胡雪漫:“这年轻的孩子,咋就进来了?”

“这孩子很有些天赋,他师父的意思就是历练一番。”胡雪漫在一旁恭谨的说道。

“胡闹,这是好历练的?我们这个部门,说清闲,能清闲十几二十年没事儿,一旦有事儿,保不准一年到头都是事儿,而且多危险,你不知道,让孩子来历练?”姜老头儿火了。

那年轻男孩子有些害怕,又有些急,连忙说道:“姜师,不,不,不是这样的,是师父说他的本事有限,恰好我们脉有位师叔在这部门,这部门高人多,然后叫我来的,他说……他说希望我求得真本事,真正去接触他所不能接触的世界,还有道。”

姜老头儿不跟孩子发火,问道:“你今年几岁?你师叔叫啥?”

“我今年18,师叔名讳曹行安,道号……”

“好了,进了这个部门,就不讲道号了,曹行安倒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胡雪漫,无论如何,照顾好这孩子,5号行动就不要让这孩子参加了。”姜老头儿沉吟了一阵儿,说了一个决定。

胡雪漫点头应了,望着我,想问姜老头儿点儿啥,可姜老头儿却说道:“你们去把牛栏的牛尸处理掉吧,小心一些,那虫子行踪诡异,我算然粗算它就在这院子底下,可是非人的东西,说不好。”

“那牛尸是要……”胡雪漫在一旁问道。

“烧了,但是好好埋了吧,超度就不要了,反而增加它的业,搞不好能投个人胎的,都因为这个不能投了。”姜老头儿如是吩咐到。

这时,慧觉酸溜溜在旁边说道:“哎哟喂,好威风咧,额咋就瞅不见额们佛门的人腻(呢)?倒霉的很!这支里面竟然没额们佛门的人,要不能让你一个人逞微风?”

姜老头儿斜了一眼慧觉,竟然用陕西话骂了一句:“瓜p!”

慧觉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二话不说,站起来一脚就把蹲地上的姜老头儿给踹了个狗吃屎,骂道:“老虎不发威,你当额是病猫。”

我无奈的一拍额头,转身就很‘仔细’的去欣赏花草了。

然后院子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进来的十几个人全部头也不回,一窝蜂的跑牛栏那边去了。

酥肉在那儿傻愣愣的笑道:“姜爷,慧爷,你们真好玩啊。”

“削胖子,你懂啥?削习去!不去信不信额揍你?”

“小胖文儿(胖娃儿),你皮子痒了啊?”

我‘欣赏’着花草一路走过,心里笑了个半死,酥肉,你不是挺机灵吗?你娃儿也有今天?

这个夜,分外的黑沉,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仅剩下的那轮弯月,也时不时的被云遮住。

院子里,只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随着冰冷的北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院子门前,立了一张法坛,纸人纸马的脸在油灯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说不明,让人内心毛毛的意味,偶尔法坛黄色的布幔被风吹起,总让人感觉虫子要出来了一样。

院子里静悄悄,黑沉沉的,就我一人独坐在院子的中间,屁股下面是冰凉的板凳,我已经坐了半个小时,却总是坐不热,因为我自己都浑身冰凉。

在我的面前,有一碟诡异的,呈红色的液体,一根白色的,类似于蜡烛的东西,就立在液体里焚烧,发出一股子类似于人在剧烈运动后,汗水混杂着皮肤下血气流动的特殊味道,有些热,有些腥骚。

而我周围,密密麻麻的画着复杂的阵纹,几颗闪耀着幽光的黑白石子儿看似随意的摆放在阵纹的几个点儿上。

抬头望着一眼,就挂在我头顶的,还在吱呀作响的油灯,我在心里第一千次的骂着我的便宜师父。

“让三娃儿去引吧,他出生灵性就重,差点阳不关阴,这些年我给他补起来了,你们的阳身谁能有他的血气旺?明白吗?只有血气旺,才能锁住他的三魂七魄,那才不会因为灵觉四溢,而导致他最后魂魄虚弱而散去,也不会再出现小时候那种关不住魂魄的情况。”这就是姜老头儿给大家下的命令,今天晚上要引出那条饿鬼虫,我他妈就是引子,引那狡猾的饿鬼虫出现的引子。

他生怕别人不信服,把我小时候那点儿事都给抖出来了,就差点没说,我小时候魂魄随时会飞出身体,所以引得百鬼缠身,想着占我阳身,是他英明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