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见她笑得灿烂,如坐春风,哪知徒生变故,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沈傲雪笑道:“原本想给你七日之期的,不过此时情况有变,只好拿你换银票了!”
又对童向南道:“童大侠,这厉风行现在可在我手上,中华镖局有言在先,抓住凶手,赏银万两,把银票给我,人就给你!”
童向南冷笑道:“姑娘何人?尚未请教!”
沈傲雪冷冷地道:“我是何人,你没必要知道,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概不赊欠!”
童向南好不容易等到厉风行来此,而且己方又占绝对优势,谅他厉风行再也逃不到哪儿去,自然不愿再付银票,说道:“此人已是我瓮中之鳖,不劳姑娘费心!”
沈傲雪粉面带煞,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认帐?”
童向南道:“如果姑娘早些擒获此人,我必认账,可眼下此人已被我重重包围,亮他插翅难逃,所以这赏金,还是留给我眼前这些兄弟们吧!”
沈傲雪松开厉风行道:“没有万两银票,你们休想抓到厉风行!”
童向南沉声道:“把他们两个都我拿下,每人皆有重赏!”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为顺风镖局的兄弟们报仇,众镖师一阵呐喊冲杀过来,沈傲雪放开厉风行,掏出数枚金针,纤手微挥,数点金光激射而出,顿有七八名镖师中针,只觉一阵酸麻,倒在地上。
这还是沈傲雪手下留情,未伤及对方要害,只是打中他们的穴位而已,厉风行见沈傲雪动手,也不答话,纵身拦在她的前面。
长剑一出,一道剑光划过,数人只觉肚皮一凉,低头看时,只见腹部的衣服已被利刃割开,剑尖帖腹而过,留下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迹,直吓得他们冷汗涔涔,差点屎了裤子。
厉风行一声清啸,对这些目瞪口呆的镖师理也未理,剑势徒变,长剑从一干镖师的头顶划过,众人只觉头皮发凉,凉嗖嗖的,缕缕头发随风飘散。
如果厉风行此招削的不是头发,而是下沉七寸,削其脑袋,众人可以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有几个胆小的,摸着自己光光的头皮,竟被吓得瘫痪在地。
童向南正想挥刀加入,却见沈傲雪表情怪异,知她武功不弱,怕她有所动作,抱刀而立,静候其变。
却见沈傲雪从香囊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揭开外盖,托在手上,催动内力,一股粉红色的粉末自盒中冒出,随风飘散,香气四溢,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闻者如痴如醉,如临仙境。
随后又从香囊里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取出两粒药丸,一粒自己服下,一粒递给在缠斗中的厉风行,厉风行接到手上,想也未想,便送入腹中。
这时,沈傲雪却做了一个更加怪异的动作,将小瓶中的药丸尽数倒在地上,用脚踩碎,混于泥土之中。
童向南见她行为怪异,闻着那泌人心脾的香气,额头的冷汗渐渐地冒将出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沉声道:“你给我们闻的到底是什么香?”
沈傲雪冷冷地道:“十里飘香散,童大侠走南闯北,应该不会陌生吧?”
“十里飘香散?”这个名字童向南的确没听说过,但当着众镖师的面,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听沈傲雪的语气,似乎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说道:“姑娘,到底想怎样?”
沈傲雪道:“也不想怎样,解药呢,我刚才已经毁掉了,如果各位不想肠穿肚烂而死,三日内,带万两银票到高岭客栈换取药方,至于这个厉风行会不会交给你们,那得看本姑娘的心情!”
童向南尚未说话,一个镖师叫道:“小姑娘,你唬谁呀?哪有这么香的毒药?我看就是你平常擦的胭脂水粉吧?”
沈傲雪嘿嘿冷笑道:“最苦的药才是良药,最毒的粉自然是香粉,如果把十里飘香散做成臭鸡蛋的味,你们还会闻吗?”
“臭鸡蛋味当然是不会闻的!”那名镖师喃喃地道,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沈傲雪笑道:“这就对了,我跟诸位素未平生,跟这姓厉的也是近几天才认识,你们谁生谁死,跟我都没啥关系,我关心的只是那万两银票!”
童向南嘴角一阵抽缩,他也不确定这粉是香粉还是毒粉,如果只关乎自己的生死倒也罢了,可现在关系到数百镖师的生命,他不敢赌,只得让他们先行离开,再作他想。
走了义庄后,厉风行笑道:“沈姑娘真是好本事,一盒百花酿造的烟脂水粉,竟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如果他们走近点,便能闻到你身上的那种香气!”
沈傲雪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这么说来,你早知道那不是毒药而香料?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服下我给你的解药?你不知道,那枚解药才是真的毒药吗?”
厉风行的脸顿时变得通绿,望着沈傲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道:“想唬我?那种药不单我一个人吃,你也吃过!”
沈傲雪忽地格格娇笑起来,说道:“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毒药既然是我的,别说我没服下,就算服下,也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