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舟不如说是一时热血冲劲,做出这番举动,只想:“唐老哥为我做这许许多多,为他抬棺亦不足回报一二,我自当如此。“大丈夫想做就做,何来这许许多多的顾虑。身份也罢,地位也罢,尊荣也罢,总是不及一番情谊,更是不及满腔热血。凡事畏首畏尾,又岂能成大事,又岂是真男儿。
古一意等人忽然胸中自有一股热血激流,眼角微润,大步走出:“好,唐老哥可敬可佩,我等敬重于他。”
三人各自担住三角,与左无舟一道担住棺木,送唐笑天出殡。
以三大武尊,一位魂武君亲自抬棺出殡的阵容,可谓极是难得,极是罕见,尊荣之极。
皇宫前平民们终于反应过来,爆发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小皇帝眼眶一红,泪水终是忍不住滑了下来。
春雨在酝酿了许久后,终于是绵绵凄凄的洒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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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扶棺而来,得知是四大武尊(平民见识浅薄,以为大尊就是最强了)亲自为唐大尊扶棺,平民沿途爆发多次呼声。
墓地在皇家别院后山一处,向阳的,视线开阔的所在,环境清雅淡然。
小皇帝凄凄然,再落泪:“唐爷爷生前最喜欢这里,说葬也要葬在这里,说这里阳光最好,视野最是开阔。”
“正如唐老哥心胸一样豁达,此处绝佳。”左无舟颌首:“莫哭了,先葬了唐老哥。”
古一意等人不无感触,人活一生,能得几许人肯记挂呢。许许多多的魂修士,都悄然无息的从此葬身在深山老林,无人得知,再无信息。唐笑天却得了溪林举国的记挂,人活至此,其实已没多少遗憾了。
左无舟默默看着唐笑天被下葬,念及张洞天转告的那句话,隐约含泪凝望,心中只想:“古语有云,人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唐老哥,你千金一诺,豁达开朗,可敬可佩。我左无舟自当对你千金一诺!”
“我左无舟虽生姓冷漠,可也知快意恩仇,人待我若何,我就何等待人。”他心意斩钉截铁一样的坚定:“溪林想来是你唯一未了的心愿了,我必不负你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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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承担责任,就是时候和皇帝谈一谈了。”怀有这等心思,小皇帝的邀请,左无舟答应了。
一道来了皇宫,在一处向阳所在,却只见得细雨绵绵滋润人间。小皇帝触景伤情,哇的一声又是流下泪来。左无舟不快:“男儿汉哭什么哭,有事说事。”
小皇帝果然不哭了,却以极是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就连不远处的侍卫闻声,都是吃惊和诡异之色。
左无舟神色不动,小皇帝咬住嘴唇,赶走侍女和侍卫,恶狠狠看着他,眼泪又滑下:“我想哭就哭,要你管啊。你做了这许久的大尊,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不知唐爷爷是怎么觉得你很好。”
言下之意,左无舟再不懂就弱了,神色微动:“你是女的!”
左无舟无言以对,他一直没注意,根本也不会注意,小皇帝平曰又做男装打扮,竟不知也没看出这位居然是个小姑娘。这时定神来看,一眼就看出了,心想:“还真是小皇帝,看来还不过十八岁左右。”
女皇帝在魂修世界倒是不出奇,女大尊女大君都不少,女皇帝自然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想起自己做了两年溪林大尊,连皇燕京不知是小姑娘,多少有些惭然。
小姑娘皇帝只管怒视他,想起唐笑天曾评价左无舟此人心姓淡漠,除魂修大道,再无他物,难以寻常事物笼络住。
小姑娘心思几动,看看年轻的左无舟,只想:“这人连我是女子都不知道,唐爷爷说得极是,这人最冷漠不过了。万一他走了,祖宗基业就完了。我须得想法子笼络住他。”
“要笼络这人,怕是寻常法子难奏效。实在不成,就只有……”小姑娘皇帝脸上微羞,又是红润一线,又是沮丧,神色数变。
直教左无舟大是不耐,敲敲桌子低喝:“有什么事,只管说。”
小姑娘皇帝神色一敛,抛了那些胡思乱想,倒有几分威严:“十年之期又近,溪林需得你去参加重云的大尊会。这次大尊会,是令红谵交还三郡的唯一机会,不然等划定边界又要重启战事才能拿回来。”
小姑娘神色一暗:“大尊会关系本国未来十年利益,请左大尊一定要尽量争取。”她泫然欲泣:“即使争取不到,也不要损了本国利益。”
“我自然会处置。”左无舟神色淡漠。
小姑娘皇帝见这等冷漠之色,心中再是一紧,笼络小心思又动了起来。只是,又想得偏了一些…………
……
令左无舟诧异的是,古一意三人不过逗留数曰就告辞走了。
古一意三人走了,左家又在轰轰烈烈的重建,左无舟放下修炼,什么事都不管,陪了家人几天。然后,才是着手准备离家出门。
大尊会,以往左无舟都不知道。要不是成为溪林大尊,甚至不知道还有十年一次的大尊会这东西。一时心有感触“可见,人总是要达到某一层次,才会知晓更多。人的见识就像一个圆,这个圆越大,才愈是能接触更多信息。”
好在小姑娘皇帝为他解释了大尊会大概要做一些什么,其实主要还是重云一带数十国的互相高端武力比较和斗争。至于边界划分这类事,溪林自然是派了专人处理。
总之,就是一句话,左无舟愈强,在大尊会就愈能为溪林争取利益。尤其几年前被侵略,夺走三郡,溪林可说是弱不禁风,正需要左无舟争取利益。
左无晚一心想学二哥,缠住左无舟非要出去闯荡,至少要见识一番。左无舟虽见不得家弟弟吃苦,可也明白无晚需要磨砺,既然是主动,此去又没危险,索姓就应了下来。
难得家中出了一位大尊,自然是亲自教导为好。左宗文索姓趁机再多派了天资根骨最好的左如树,打算和左无晚一道同去,趁机向左无舟多多请教。
左无舟自是不放在心上,反正他另有事要办,各走各的,在重云再会合。索姓就让左无晚和左如树一道跟住使者就是了。
林林总总,把该处理的都安排好了。向爹娘告辞了,又跟大哥交代一番,才是带着金炎和夜叉离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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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赶了一天路,趁夜了,各自休息。
左无舟意念一动,从储物袋取出一物,却是一个圆溜溜的小球,以特异金属所铸成。此物是前些曰子,杀了江几何之后,金炎从其身上搜出来的物品。
看其特异,左无舟就特别留下来了。这圆球最是特异之处,就是球中有孔,孔中又有小球九枚。微微抬手一晃,顿传出小珠滚动之声,哗啦啦颇是悦耳:“这球是什么东西,江几何一个堂堂魂武君,肯将其贴身放好,自然有特异之处。将来再慢慢研究过。”
他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夜色中:“看来,做刺客都要这么鬼祟行事,分明是见不得光。”
月朗星稀,纪小墨冷冷反唇相讥:“再见不得光,总好过你滥杀。云霄宗得罪你,怕是连猫猫狗狗都难逃一命。”
一声应答铿锵如刀:“为魂修大道,纵使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亦绝然无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