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的时候还有点儿生疏,这会儿唐筝没多久便又做了一个出来,教会了他们怎么玩儿后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一时间两个孩子兴奋地找不着边儿,竹蜻蜓上上下下飞舞着,欢笑声回荡在整个空地上。大人们朝他们看去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大抵又是榛搞出来的新玩意儿,总是很神奇。
看了会儿外面嬉闹的珀和萸,唐筝收回视线转头发现荆还在盯着外面看,面色沉了沉。
她送出去的东西是可以随便就给别人的么?就算是不想她为难也不行。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唐筝伸手捂上了荆两边的脸颊,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恶劣地开始揉搓起来。
“唔......”荆被揉的手足无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她□□。
唐筝松开手时,荆扬起小脸,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好看的眸子因为唐筝刚才的举动变得水润润的,惹得唐筝又伸手捏了两把她的小脸蛋,恶形恶状地说:“我送的东西不准乱给别人知道么!”
荆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大概是知道自己这次惹恼了唐筝,任她在脸上捏了好几下也没有生气。当然唐筝也没有得寸进尺,感叹着小孩子的皮肤真是好,过了把手瘾就松开了手,看着被自己揉地红红的小脸蛋,竟然觉得更可爱了,内心丝毫罪恶感都没有。
闹了一会儿,唐筝回头看了看枝,她身边已经堆了不少的竹片,看上去差不多够用了,索性让她停了手进行下一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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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气候
削去竹片外面的青皮叫做杀青, 烘干竹片叫做汗青, 用水蒸煮竹片叫做煮青, 唐筝现在教枝做的便是煮青。
架起陶锅烧开水, 将竹片都放进去煮上一会儿就行,只是也不能太久, 具体时间唐筝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好听过这道工艺而已。之后把竹片捞出来自然晾晒, 去掉里面的水分后便能使用了。
用水煮过的竹片内部的纤维结构更紧密, 更富有弹性, 也能一定程度的起到防虫蛀的效果。唐筝把里面的道理一一用简单的表达方式讲给枝听,至于具体煮多久更好还需要她自己去实验。
“差不多就这样, 过会儿拿出来的时候小心烫到手。”唐筝用树枝翻了翻里面的竹片, 回头对枝说。
“好的师傅。”枝点了点头,眉头紧锁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大概是在消化之前唐筝教的东西。
放下树枝, 唐筝拍了拍手去掉上面的竹屑,之前闲的厉害, 这会儿刚忙完这边儿, 那头的山又找来了。
“师傅, 我弄得差不多了,你来看看。”山从圆形的窑里探出头来朝唐筝喊道。
“来了。”
让枝看着锅,唐筝往窑那边去,身后的荆也爬起来跟上,活脱脱一条小尾巴。
两个人进了窑口, 四周都是褐色的砖块,对于唐筝来说是古老而怀旧,对于荆来说却是新奇的体验,仿佛自己造了一个山洞一般。
转上一圈四周看了看,没有透光的地方砌得都很严实,整个窑形状圆润,能看出山的用心,只是抬头向上看去还空了一个大窟窿,唐筝疑惑地问道:“上面怎么不砌上?”
山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砌不着了,上面不知道该怎么塞。”
唐筝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徒弟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里面不行你就不会从外面爬上去么?”
“我,我怕把刚砌好的弄塌了。”山着急地解释道。
唐筝一时无言,这蛋壳形可是非常稳固的结构,哪有那么容易塌,可原理说了山肯定听不明白,只得无奈地说:“没那么容易塌的,我上去砌,你把东西递给我。”
“哦,好。”
山忙不迭失的点头,唐筝带他们出了窑,从后面爬上去,手里端着装满泥的陶碗,山从下面把砖一块块递上去,没多久,唐筝封上了整个窑的最后一块缝隙。
整个窑前面有很大一块地方没有砌上,窑身正对南方,开口则朝西南,大约是两米半的宽度,一人高。
沿着地上还没磨蹭掉的之前画的圆形上取一米的宽度在缺口处向外砌一个圆弧形的窑口,有点像西方的小门,下面是竖着的长方形,上面一个半圆,正面封口的时候底下一段架空用来进气,上面再留出一个口子,用来往里面投放干柴,整个结构从上面看上去像是一个烧瓶。
剩下旁边一个大豁口,那是用来搬东西进去的地方,没有条件做个厚实的门方便开关,捏一块弧型的陶板盖上,烧陶的时候再用泥糊住总是没问题的。
三个人一起砌到太阳西斜的时候堪堪完成,明天只需要让山多弄点泥浆,把窑里里外外再糊结实一点,做块板子盖上去,用火烘干了就算大功告成了,之后便能大批量的生产陶制品,或是烧制砖瓦了。
之后几天的进程倒是出乎唐筝意料的快,是她少算了女人们的战斗力,她们处理那些皮毛根本只需要一天时间罢了。之后跟着一起加入了挖冰窖的行列,挖完了整体面积又向下扩了一米的深度,最值得庆幸的当属地下没有渗水了。
恒温层的泥土其实比较松软,唐筝让人把砍下来的树干拿来给整个冰窖里做框架支撑,防止之后出现塌陷的情况,四周的泥土夯实,用竹竿丈量着尽量弄得方正平整,方便以后堆砌,整个工程最简单的部分才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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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时来铁变金,运去金变铁。
这句话说的果真不错,在冰窖挖完之后的那天又下起了雪,一下就是整整两天,好不容易加快的进度又硬生生的被老天爷拖了下来。
昨天夜里总算等到雪停了势头,唐筝决定抓紧时间带人去下游的河里把冰块捞上来,天还没亮就把人都叫了起来。
“榛,我们都准备好了。”松的背后站着一票人,男的女的都有,手里拿着特意做的粗绳子和凿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两个特意做出来的竹排,前头牵上了绳用来做拖车,或许其他季节不太好使,但现在地上全是厚厚的积雪绝对没问题。
运送冰块需求的劳动力极大,几乎三分之二的族人都在这个队伍里,只有留了几个行动不便的和年轻的孩子在族中守着。
检查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唐筝向松点了点头,“可以了,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沿着溪流往下走,因为这条溪水上游没多少路便是分叉口的缘故,他们旁边这一段的水流比较急,不冻冰,往下走大概一个小时不到会有一条大河连着一片小型的湖泊,那里的水缓,入冬这么久想来冰层应该很厚了。
走过的地方都用竹排压在下面,人站上去踩实了弄出一条路来,到时候运冰块回来的时候方便。
“呼,这天越来越冷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唐筝把手捂在嘴前呵了一口气,说话间有白色的雾气从嘴里被气流带出来,刚出门没多久鼻头便被冻得通红。
以前的榛对时间没什么概念,日子千篇一律的过,回忆起来也不知道这雪季到底有多长。
唐筝现在记着日子,粗算一下这雪也下了快两个月了,天气却一天比一天更冷,一点点回暖的迹象都没有,放在万年之后大概只能是大东北,哈尔滨之类的地方会有这样的气候才对,搁在这一块儿显然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