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她视线所及之处,竟然是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整个人跟烫着似的:“不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那本事放条蛇进来吧?”
“咱们碰到蛇都是上午的事了,被追得屁滚尿流才逃出来,回来了就没人出去过,除了徐哥下午去了趟河边,一天谁离开过?”
又连忙对徐骁道:“徐哥不是怀疑你啊,肯定不能够是你,要你想害我们哪儿用得着这么费事?保准就是上午的蛇循过来的。”
其他人闻言也觉得他实在没有作案时间,便听祝央道:“你用不着离开啊,上午那会儿你就直接把蛇带回来了。”
尖嘴猴腮就笑了:“带回来我藏哪儿?我一整天连上厕所都拉着二牛呢,在他眼皮底下我难不成把蛇揣身上?那我不早被咬死了?”
祝央便走了过来,抽出钉着蛇脑袋的刀,对徐骁道:“检查他周围有没有丝线,应该就在他旁边。”
徐骁闻言上前,尖嘴猴腮脸色一变,果然就在他睡的草垛上找出好几根树皮纤维。
见所有人看过来,他连忙喊冤:“该不会这个就定我的罪吧?这是二牛搓绳用的树麻啊,我跟他一块儿搓着玩,粘身上来很正常啊。”
说着又从二牛的草垛上翻找了一下:“喏,他这边也有。”
祝央接过徐骁递给他的那一圈丝线,笑了笑:“那这上面打的结怎么回事?”
“睡觉前捻着玩而已。”尖嘴猴腮端的一点破绽也无。
众人都有些觉得祝央是不是推断错误,祝央却干脆坐在了木墩椅子上。
长腿一翘,直接对着尖嘴猴腮扔出一个包,那是个尼龙袋,包并不大,只是里面鼓囊囊的。
尖嘴猴腮见了包脸色就变了,便听祝央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
“满心眼里琢磨着害人,连自己的东西不见了都没察觉吧?这在你们那行怎么形容?算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打开吧,让大家看看里面的东西。”
尖嘴猴腮再是不乐意,也只得照做,脑子里却急急的开始思索应对措辞。
众人便见打开的袋子里,是整整两沓钞票。应该有两万多,然而祝央的重点却不在钱上面。
她示意尖嘴猴腮展开钱里面的几张纸,道:“记得昨天我问过你家里上下三代的亲属姓名吗?里面可没有一个姓裴的。”
“那么你告诉我,里面这病历卡上的名字,还有借据条落款的姓名,和你本人有什么关系?”
尖嘴猴腮额头有些湿润,勉强笑道:“这我兄弟的,他家里生了病,让我陪他借钱交款,所以包一直我难着呢。”
说着唱作俱佳道:“唉!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了,他可怎么办?这可是他妈的救命钱?”
祝央闻言嗤笑:“是啊,这可是人家的救命钱,人说撒谎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
“昨天问你进来之前人在哪儿,你说在医院,这应该没错,因为只要对前因后果决口不提,谁能知道,咱们中间最不起眼的那个,竟然是出手如电的神偷呢?”
‘神偷’二字她说得异常讽刺:“人家好不容易东借西凑筹到的救命钱,被你这三只手扒来。我听说你们这行厉害的能做到油锅中夹物不伤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能在上午那情况下生抓一条蛇回来,想来你这本事还是到家的。”
尖嘴猴腮怒道:“你这全都是想当然的污蔑,说什么全凭你一张嘴。”
祝央摆了摆手:“别急,既然让你带蛇回来演到这出,自然能让你心服口服。”
演到这出?意思是他们早料到如此?
尖嘴猴腮心里一凉。不对,意思是上午说什么出去摘避虫药,实际上根本就没那回事,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完美的杀人工具,好请君入瓮而已。
并且那种手法,除了他没人干得出来。
尖嘴猴腮冷汗直流,便听祝央悠悠开口道:“首先,还是先从老头的死说起吧。”
第84章
祝央才进入破案模式,嘴里就差‘真相只有一个’来渲染一下氛围装装逼了。
此时却突然有只大肥鸡崽睡眼惺忪的从里面出来,像是起床没找到妈妈的小孩儿似的,黑豆豆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
看到祝央立马扑凌着翅膀冲过来,庞大软乎的身子差点把她撞倒。
还装什么逼?喂奶了!
这鸡仔是撵也撵不走,打也打不进去,最后没办法,祝央只能让它坐一边,自己坐它身上当毛绒沙发,这才扯回了正题。
年过二十的亲妈坐出生不足三天的婴儿身上,这要放在社会版面上,得是多丧心病狂的话题?
不过当事人看着都挺满意。
祝央便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刚刚说哪儿?”
“说从老头的死开始说起。”魏江离还算给她面子,见状递了个梯子过去。
祝央道:“对,从老头开始说吧。”
“老头是如何确定死于谋杀而非意外,大家都记得吧?”
众人点点头,一是本该避免他们误触陷阱的竹片被拔掉了,二是老头口袋里的那块蜂巢蜜。
这个副本又不是啥缺衣少食的极限状态,又有徐骁和祝央能干,丛林物资丰富,吃食从进来开始就没缺过。
更有祝央带的调料包,连口味都不用勉强的,顿顿野炊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