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没有任何可信度。
一个高中生,翻云覆雨?
换了其他任何人他们肯定要笑的,笑他可笑,笑他做梦。
可是现如今这个人是姜慈,他们竟真的由心生出一定的信任来。
姜氏现在发展势头迅猛,在每年坐享那么多分红的时候姜慈就知道当年出于人道主义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是这本就是她瞒着的事情,不曾想过有一天还会暴露出来。
她有太多的秘密,而今一点点地在被扯开。
姜慈点头,“是的。”
姜桓皱眉,“慈慈,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那可不是小数目,那是一笔能救整个姜氏的钱。
而彼时的慈慈不过是一个刚从贫民窟回来的孩子,那个家里贫困潦倒,慈慈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他们有目共睹,如果她真的有钱,又怎么可能过那种生活?
而且、她也无处来钱啊。
姜慈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解释,好在苏沥很快就来了,当姜桓看到苏沥的时候,就知道姜慈说的都是真的。
心中万千震惊与疑惑无从问起。
姜容也是,她看到证明的时候手都在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趁她注意力全在证明书上,陈言陌突然上前一把把姜慈给拉了过去。
姜容反应过来挥舞着刀子就要冲上去,暗处的警方全部冲了出来把她控制住。
姜慈心跳得飞快,久久回不过神来。
陈言陌把她抱住,手劲很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一阵后怕,怕姜容真的丧心病狂用那刀子杀了她,或是推她入悬崖,直到耻辱。此时此刻她在怀中,他的心才稍微安定。
姜容的刀子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血一点一点浸出来的时候,他整个脑袋都是空的。
他多怕他已做好执手一生的准备,她却离他而去。
若是生离,他尚且能有机会追回,无论如何倾尽手段也会将她带回,若是死别,那便是终生遗憾。
徐涵清直接是扑过来的,浑身都还在颤抖,“慈慈啊——”
徐涵清优雅温婉一生,今天怕是她最崩溃最恐惧的一天。
陈言陌把位置留给丈母娘,徐涵清紧紧搂着女儿,泪水决堤而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赶紧查看她的伤口。
她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再深一点就割到大动脉了。她的娇娇宝贝儿,刚刚手上被麻绳我勒出了伤口,徐涵清看得心都碎了,“走,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先。”
姜容在警方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她也放弃了挣扎。
她今天本来只是简单的拎起包就要出门的,可是脑子里划过了什么,她想了想,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她也不想回来了,只是稍作犹豫,她就带了一把刀。
快出门的时候看到门边的麻绳,姜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拿起来一起装进她一直很宝贝的包里。
没有什么顺便,没有什么突发奇想,一切都只是她本就心存恶念吧。
姜容在警方的控制下面如死灰,目光涣散。只是触及到徐涵清的时候,她还是嗫嚅道,“妈妈,我……”
徐涵清发狠地瞪着她,那目光是姜容从未见过的狠厉,还带着满满的恨意,“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姜容,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和你妈妈!一个换我女儿,虐我女儿,一个伤我女儿,害我女儿!”
徐涵清深吸了口气,“我们会追究到底的,你——好自为之。”
姜容眼眶通红,喃喃说不出话来。
姜慈被拥着离开,在经过姜容面前时顿住脚步,冷声道:“姜容,你承认你的平庸,承认我的优秀又如何?我不止比你会投胎,我比你强了太多太多。想要的东西是靠自己争取的,绝不是天上掉馅饼让你去捡。任何不正经手段得来的东西——终不长久。”
姜慈去医院清洗消毒伤口,又进行了包扎,刚刚弄好的时候,医生突然说:“这位先生,你也去做个检查吧,我看你这胳膊摆动有点奇怪,是不是骨头有什么问题?”
姜慈心头一揪,慌忙看向他的胳膊,果真,衬衫那一块染上了一层灰,由于是黑衣,就更加明显。
“怎么会受伤呢?”姜慈去折起他的衣袖,目光触及他的伤口时瞳孔猛然一缩,上面已然掉了一层皮,伤口可怖惊心。
陈言陌本想瞒她,不想却被揭穿,叹气道,“上悬崖的时候……车有点不好使。”
他只伤了个胳膊还是万幸。
姜慈瞬间难受起来,眼眶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红起来,“你不要再碰赛车了,好不好?”
她一次次见他受伤,心中比谁都害怕与胆颤。
陈言陌哪里舍得她哭,带着薄茧的指腹拭过她眼角,不假思索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别哭了,今天也是心急,你没看我那么久没碰过了,嗯?”
从前诸多胆大与冒险,皆是因为他只身一人,独步踽踽,凡事只顾开心,无任何后顾,而今与从前不同,他有了她,总会更加珍重自己,因为舍不得她蹙眉,舍不得她落泪,舍不得她担心。
这些都是小事,可舍可弃,无她重要。
得他承诺,她的眉间才舒展开来,欢快地点点头,“我的伤口处理好了,我跟你去做个检查。”
还好陈言陌没有骨折,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没有伤到筋骨。
姜慈松了口气,对姜容更是添了一分怒气。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惹是生非,害人害己。
陈言陌开车送姜慈回去,可姜慈不让,“车让人来开走,我们打车回去吧,你还有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