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晋川越发阴冷,望向她:“若是重了,便不要常出来。”
乔月娥浑身一震,春宵连忙扶住她:“姨娘。”乔月娥瘫软在地上哭问:“爷这是嫌弃妾身吗?”她待要哭,容昐出声:“别哭。”
庞晋川望去,眼神专注,容昐道:“宋氏跪下!”
宋芸儿还拿帕子抹泪,一听这话,呆了,下一刻立马对着庞晋川叫了一声:“爷!”林嬷嬷已经踢向她的膝盖,宋芸儿防备不急,嘭的一声跪趴下,这下连声音都省了。
秋香递过来帕子,容昐擦了擦嘴,漱完口,冷冰冰道:“既是同侍候爷的,便不该着意争宠。内宅之中当以和为贵,一大早闹到我跟前你们二人是不想过年了是吗?”
宋芸儿着有颜色,跪拜在地上:“妾身不敢……”待要再说,容昐已经借口:“既是不敢,那便做错了。那就各自掌嘴五下,扣除一月月例。”说着转过头朝庞晋川,恭敬问:“您看,这样成吗?”
庞晋川紧抿着嘴盯她,望着她的侧脸也觉得好看,只是越看的专注,心底便越鼓起一股子邪火上来。
宋芸儿和乔月娥的目光都紧紧的焦灼在他身上,庞晋川吃饭的兴致全无,丢了帕子:“内宅自是你管束。”说完,头也不回走掉。
宋芸儿和乔月娥都觉得绝望了,容昐厌恶的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冷道:“宋氏掌嘴十下,重重打。月娥五下便是。”
林嬷嬷已经带着几个仆妇上来,各扳住两人的肩膀。
乔月娥心下不住的叹自己倒霉,但见自己只被打五下来换宋贱~人的十下便也无话可说。
只宋氏不住的抗拒,挣扎着要摆脱,尖声叫问:“太太,太太,为何要对妾身如此狠厉!妾身从未得罪过您啊!”
容昐冷笑不已,你还有脸问吗?
一旁的乔月娥简直要气氛了,指着她的鼻子就骂:“贱@人还不是因为你装什么可怜,我会跟着挨打吗!”
容昐摆手,制止住乔月娥的咒骂,低下头抓住宋芸儿的下颚。
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徘徊,笑问:“她有身孕,你有吗?你若是有,我也只打你五下。”呵呵,她还能怀得上吗?
宋芸儿浑身一软,摊坐在地上。
容昐一刻都不想驻足,否则她会想打死那个女人!乔月娥说的对,装什么可怜?乔月娥有身孕能敢怎么撞?就这样摔在地上了?
庞晋川,你有眼睛吗?
容昐走出花厅,正要往议事厅走去,忽见庞晋川在阶下看她,眼中深意无限。
“爷。”容昐低眉行礼,一步都没跨过去。
庞晋川嘴角崩的紧紧的,拍着手掌道:“好,好,好。顾氏,我竟不知你是如此有手腕的人。”
容昐抬起头,睫毛微微颤动,眼中只有他的身影,专注又认真,她嘴角咧起一抹讽刺,却终被掩盖在簌簌落下的大雪之中。
“拜你所赐。”四个字,已然憋在胸口许多年了,吐出极轻柔,连离她最近的林嬷嬷也未曾听见。